致命的愛

The corpse of a dolphin is removed from a pen in Taiji. He has not survived the stressful capture. Photo: Ric O’Barry’s Dolphin Project

Blood stains the sea at the Cove of Taiji in Japan, after a dolphin slaughter. Photo: Oceanic Preservation Society (OPS)

一場海豚屠殺後,鮮血染紅了日本太地町的小小海灣。圖片:Oceanic Preservation Society (OPS)

海豚在圈禁中備受折磨。這些高度智慧、有自我意識的生物不可能被人道的圈禁。因此,對待它們方式的思考的轉變迫在眉睫。

電影”血色海灣”告訴我們,海豚生活在野外,能夠每天游六十英里。電影亦告訴我們,這些聰明的海洋哺乳動物,會因為囚禁而精神受困,患病,甚至死亡。2010年,此片的內容為世界引起了史無前例的轟動並且贏得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獎。這部電影“電”到了我。這些圖像在我腦海中久久盤旋。海豚即使在垂死的時候 -也帶著微笑。牠們不能控制的。因為這是牠們與生俱來的容貌。

我們的確有必要為海豚做一些事情,因為這些高度敏感的,極具社會意識的動物,牠們的痛苦不單沒有成為歷史,反之,幾乎每天都在發生。電影揭示了日本南部的一個小漁村,太地町捕獵海豚的最陰暗面。獵人首先用船隻驅趕海豚進入一個狹窄的,隱藏的,多岩石海灣。然後,他們會把最美麗的海豚挑出來給水族館挑選作表演用,其餘大多數的,就會被宰殺作食用用途。

海豚館經濟助力屠殺

太地町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野生捕撈海豚出口地。在大約2012年的狩獵季節,令人難以置信地,有247條海豚被活捉作銷售,約900條被屠殺。此舉於每年的9月開始,持續至3月。

A hunter rams a sharp metal rod into the dolphin's spinal column causing paralysis and eventual death. This slow and painful method of killing is condemned by scientists as cruel and inhumane. Photo: Atlanticblue

壹位海豚捕者將鋒利的金屬棒插進海豚的脊柱,造成海豚的癱瘓和最終的死亡。這種緩慢痛苦的殺戮方法被科學家證實非常殘忍和不人道。圖片:Atlanticblue

捕獵海豚的確是一門非常有利可圖的生意,這使得海豚捕獵者鑊利甚豐。一條訓練有素的海豚,身價可高達10萬美元。由此可見,海豚表演行業絕對是驅動狩獵的動機,他們也為野生捕撈海豚活動帶來需求。如果沒有活捉,海豚獵殺就不會有意義。停止的獵殺海豚唯一的辦法,就是停止海豚表演行業和水族館的存在。

進一步的研究發現,日本捕殺海豚是一個意義深遠的問題。這種自我意識極強的海豚都不斷被全球性的被圈養設施利用。這些海中瑰寶竟然被視作小丑,甚至治療師。在太地町被捕獲的海豚,眼見自己被獵人從牠們的家庭手中搶走,然後親眼看著家庭成員被屠殺,再被送到這裡(歐洲)- 例如到烏克蘭或者土耳其,不知情的遊客支付高昂的費用,要那海豚逗他們高興。

The corpse of a dolphin is removed from a pen in Taiji. He has not survived the stressful capture. Photo: Ric O’Barry’s Dolphin Project

一具海豚屍體被從太地町的壹個圍欄中拖走。他沒能從這恐怖的獵捕中幸存。圖片:Dolphin Project

不在於妳說什麽,而在於怎麽說

血色海灣的確能夠為大家帶來強而有力的信息,我在我的家鄉德國舉辦了電影放映會,又贈送了幾十DVD隻給不同的學校。可見人們的積極反應是非常令人鼓舞的。

個人認為,要了解事實的真相是需要親自目擊的,所以我去了歐洲的法羅群島(Faroe Islands)。那裡也有海豚狩獵活動,叫grindadráp。對我來說,那是一個相當重要的經歷。

後來我到了日本,就如同在法羅群島一樣,我發現當地人是出奇地友善和開明,他們與自己一直以來的“敵人”形象完全背道而馳。從那時起,我馬上意識到,老是怪責別人是於事無補的。無論是在法羅群島和日本,解決問題最佳的辦法是教育和合作而不是對抗。

從內部理解

要認真解決問題,是需要大量的研究和對當地歷史的理解的。侵略和敵意不能起作用的。我甚至遇見過比自己更謹慎的其他動保人士。

引用一位讓我印象深刻的加拿大動保家的金句 :

如果你想獵人與鯨豚交朋友,你首先需要與獵人交朋友。

太地町當地超市供應海豚肉

加拿大積極活動分子Leah Lemieux的名言令我印象深刻。

2012年秋天,筆者去了日本,重複法羅群島的經驗。雖然海豚狩獵永遠不能被原諒,但我很感激友善的文化和新朋友,這令我感到很滿足。要解決問題,需要由內而外去理解它。

雖然我絕對反對殺死鯨魚或海豚的行徑,或把鯨豚放進小水池困養的人,但即使與這些人持相反的觀點,我仍尊重他們是人類。今天,我能夠公開地和他們談論這個具爭議性的話題,而且他們開始肯聽。對於這一點,我仍然抱著勇氣和希望。

在我們的家門口

我終於能夠意會到解決問題的精粹,就是要以身作則。於是,我回到了德國,因為我明白到在家鄉,實在有太多東西等著我去做。

海洋生物學家 Dr. Karsten Brensing對困養的鯨魚和海豚,有這樣的說法 :

不可能令鯨豚得到充分福利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為牠們建立一個全天然的社區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這些動物是被人類從他們的原生社區撕裂出來,然後人為地匯聚。人造的盛栽器(水池之類)根本是太小,根本無法容納一個自然族群,所以年輕男性需要在一定的年齡被分開。這意味著,他們的正常生活被剝奪了。 此外,在人工飼養下,嬰兒死亡率是一個主要問題,養殖是不可持續的。

瑞士已經採取了漸進的做法。海豚的進口已被禁止,以及最近的最後兩條海豚轉移到另一個設施,這標誌著瑞士困養海豚活動的結束。其他幾個歐洲國家也是沒有困養的 – 例如英國,挪威和克羅地亞。

另一個停止困養的表表者印度。2013年5月,印度的環境和森林部宣布禁止海豚水族館營運,他們認為困養動物作俘虜為人類提供娛樂是“不道德的”。

黑鯨效應

Tilikum performing at SeaWorld for entertainment and profit. The collapsed dorsal fin caused by captivity. Photo: Magnolia Films

Tilikum在海洋世界為娛樂和利潤進行海豚表演。圈禁造成背鰭歪曲 圖片:Magnolia Films

除血色海灣之外,另一部紀錄片”黑鯨”(Blackfish)的出現,令有越來越多人認識工飼飼養殺人鯨的殘酷。影片展示了人類如何將這些極具社會意識,長期在野外的鯨豚,從牠們的原生家庭搶走,牠們被帶到遠離他們生活的地方,令其餘生活在篋窄的混凝土水箱,然後每天被迫娛樂遊客和為主人賺取豐厚金錢 – 一條令殺人鯨走變成真正殺手之路。

雖然人類有被困養的殺人鯨殺害的記錄,但係卻沒有野外殺人鯨殺死人類的記錄。據在影片中出現的美國海洋世界前教練說,這是由人工飼養所造成的抑鬱症和精神病的一個明顯特徵。

這部紀錄片,已入圍奧斯卡獎,得出的結論就是,把這些高智慧的動物困養在這些限制性環境是殘忍和虐待。

由於資訊科技的普及,”黑鯨”吸引了不少知名人士要求結束囚禁的關注。在美國,原本打算在海洋世界舉行的一系列演唱會,因為這部電影取消。也有一些年輕一代的,對停止困養一事寄予厚望,例如一個五歲的動物愛好者,看完黑鯨後在YouTube中表示 :

這是令人鼓舞的,但我們更需要行多一步。每一個人都可以有所作為的。我們用職業道德,良知和責任,來對抗動物為我們的娛樂背後的痛苦。請你,無論在世界任何地方,罷買動物表演的票!

中文翻譯 : Jacqueline Lee, 張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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